当然。这会在舞惜心中还沒有想过舒默变心的问題。只是觉得事有蹊跷。抬头望一眼窗外。不过月上柳梢。时间尚早。舒默又一向身体颇好。怎么会出去骑一圈马。回來就累得要休息了呢。
“到底怎么回事。和我说实话。”舞惜看着宁舒。逼问道。
宁舒的眼神有一些游移。不敢去看舞惜的眼睛:“沒什么。真的是大汗太累了。大汗叫奴婢告诉您。今夜便不來看您了。请您早些休息。”
她越是这样说。舞惜就越是着急。她几乎可以肯定。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否则这样的话不像是舒默说的。她看一眼面前的宁舒。不想再问。索性起身。准备绕过她往外走。
宁舒情急之下。拉住她的衣袖。说:“大妃。大汗有令。这几日您不必去安昌殿了。”
舞惜回过头來。死死盯着宁舒。在她迫人的目光中。宁舒缓缓低下头。舞惜心中一凉。脱口问道:“舒默那是有别的女人吗。”除此之外。她还沒有想到其他的原因。若非是有了旁人。怎么会如此。但是潜意识中。她又觉得自己的猜测有些不靠谱。这么多年下來。对于舒默。她还是有份信任在的。
听见这问话。宁舒忙使劲摇头:“沒有沒有。大妃多心了。”
“那究竟是为何。再不说。我就自己去看。”宁舒的话并沒有让舞惜松一口气。其实当她问完后。就后悔了。不该这样去怀疑枕边之人的。能为她做到六宫无妃的舒默。怎会选在她有孕的时候宠幸其他女人呢。
宁舒见她这样。知道瞒不住了。放缓了语速。对她说:“大妃。那奴婢和您说了。您别着急。”
她越是这样欲语还休。舞惜心中就越是忐忑不安:“快说。”
宁舒这才告诉她。舒默之所以让她这些日子不去安昌殿。是因为今日下午他去郊外同皇甫兄弟驰马。结果那绝影不知为何。竟然受惊了。舒默一时不备。竟生生被绝影从马背上摔了下來……
“什么。”舞惜大吃一惊。紧紧抓住宁舒的手。那一瞬间。她的心几乎都不跳了。
宁舒小心地打量着舞惜的脸色。继续说:“那绝影的马蹄踏在了大汗的小腿上……”
舞惜惊得愣在原地。回过神來。高声吩咐:“快。备轿辇。去安昌殿。”
“大妃。您仔细身体啊。”宁舒扶着她。说道。
舞惜转头呵斥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我若不去看一眼舒默。如何安得了心。”
宁舒连忙噤声。跟了大妃这么多年。大妃的性子她还是了解的。向來是说一不二的。何况这个时候。想必哪怕就是大汗的圣旨也无法让大妃呆在宫里吧。
下人们的动作向來是极快的。待舞惜走到宫门口的时候。轿辇已经备好了。宁舒扶着她上了轿辇。舞惜不迭地吩咐着:“速度快些。”
待舞惜下了轿辇。阿尔萨连忙迎上去:“大妃。您怎么过來了。大汗有令。这几日您不必來安昌殿了。”
舞惜瞪他一眼。全然不理会他的话。自顾自地问:“舒默呢。”
“大妃。大汗吩咐奴才……”阿尔萨见舞惜像是沒有听见似的。尴尬地重复。
然而话沒说完。就被舞惜打断:“阿尔萨。这话你大可让舒默自己來告诉我。否则。谁传话都沒有用。让开。”舞惜沉着脸。呵斥道。在下人面前。舞惜甚少有这样疾言厉色的时候。然而。偶一为之。的确是有震慑力的。
阿尔萨看着这样的舞惜。竟然有一种面对大汗的感觉。默默地在心底擦一把汗。阿尔萨不敢再拦。只得跟在舞惜的身后。一同往里走。
别看舞惜平日里听着大肚子。行动笨重。这个时候。她走路像是带风似的。从后面看去。完全感觉不出是个怀胎七月且是双生儿的孕妇。那速度看在阿尔萨眼中。心底都捏着一把汗。这若是出了半点差池。大汗还不得将他剥皮啊。
舞惜一路上边走边问:“舒默如今伤势如何。”
“回大妃。刘大夫方才來看过。说是腿骨骨折了。若是不好好调理。只怕以后走路会留下问題。”阿尔萨的语气中有着明显的担心。
舞惜听了这话。心中倏地一下。沉到谷底。若是以后走路留下问題……老天。她根本无法想象。舒默那么骄傲的人。叫他如何承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