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辰原本已经回过头去。听见张普的话。他猛地转头过來。说:“不是你给本宫传话说父皇废太子心意已决吗。”
刘竞博一听这话。怒视张普。张普则一脸茫然。连连摆说:“这不可能。是谁传的话。是谁在污蔑臣。”
子辰一听。脑中嗡的一声。他瞬间站起來。不敢置信地道:“是你府中的管家。”难道不是吗。若不是那样。也就是说父皇心中从未有过废太子的念头。是他在自作聪明地葬送了自己的未來。
张普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臣冤枉。太子。这等重要的事。臣即便真要传话。必定会亲传。怎么会通过旁人。”他重重一声叩头。道。“管家。好一个管家。竟然藏了这样歹毒的心思。必定是被人买通了。想要借此來陷害太子和臣。”
刘竞博这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然而现如今。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评说这个事。
子辰听了张普的话。一脸震惊的频频后退:竟然会有这样大的误会发生。他……还有何面目见父皇。父皇必定对他失望至极。他该怎么办。
慌了手脚的子辰拉住刘竞博和张普的手。问:“那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你们快帮我想想办法啊。”
然而。这世上的事。一旦做了。哪里还有补救的办法。面对子辰的问題。刘竞博无言以对。张普说:“臣即刻便去请见皇上。向他禀明一切。”刘竞博点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子辰早已是心乱如麻。他想要去找父皇说清楚。去忏悔。可是母后这边生死未卜。他又放心不下。张普已经去了明光殿。刘竞博则陪在子辰身边。安慰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子辰的双膝已经全然失去了知觉。终于看到寝殿的门被推开。看着语兰走出來。子辰心中一急。想要起身。却猛地摔倒在地。
刘竞博急忙扶起他。一步一步僵硬而缓慢地走过去。语兰看见他。欣喜地说:“太子。娘娘已经沒事了。奴婢扶您进去吧。”
直到子辰进屋。刘竞博方才离去。这里毕竟是内宫中。他不能一直待着。走到凤寰宫门口。刘竞博停下脚步。吩咐禁卫军:“皇上必定已经嘱咐你们。让太子陪着冯氏。直至她苏醒过來。你们多给太子和冯氏一些时间吧。”
禁卫军首领点点头:“宰相放心。奴才们心中有数。”
刘竞博独自走在回府的路上。心中也是一片乱。一直以來。他都是朝中春风得意的宰相。是大公主的公公。是太子最信得过的人。同皇后娘娘是亲家。
然而短短几日。一切都变了。
先是皇后沒有征兆地被废。降为庶人。府中大公主听说这事后。急得不行。然而进宫求见之后。却被皇上告知。不想听任何关于废后冯氏的事。他心中便隐隐不好。这才不过几天。又发生了太子逼宫不成的事。一直以來他所仰仗的力量几乎可以说在一夕之间便崩塌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太子被废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接下去不论是谁当太子。日后像他这样的前***人必定都是沒有好下场的。他不比张普。张普的女儿好歹还是睿亲王妃。以后若是睿亲王成了太子。张普还能有所依靠。即便睿亲王不是太子。至少也是王爷。可是他这边。一时间却搭不上任何关系……
凤寰宫寝殿。子辰來到皇后的床畔。旁边站着的是李太医等人。子辰懊悔地问:“李太医。我母后如今怎么样了。可还有生命危险。”
李易摇摇头:“太子放心。冯氏背部的伤势虽说有些重。但是经过臣的处理。已经沒有生命危险。这些日子臣会按时來上药。小心护理是不会有问題的。”
子辰听见从别人口中称呼母后为“冯氏”。心中难过至极。然而这已是无法更改的事实。倘若在今晚之前。他还是大秦的储君。或许他还能为母后分辨一二。可是现在……
他压下心中的苦痛。谢过李易。
李易想了想。嘱咐道:“太子。冯氏虽说沒有生命危险。但是背部的划伤还是比较严重。随时有可能会发高热。所以臣会派徒弟留下來一直守着冯氏。有什么事。太子可随时遣人來叫臣。”顿一顿。他行礼告退。“臣还要去向皇上复命。就先走了。”
子辰点点头。示意语兰相送。
看着皇后双眼紧闭。眉头微微拧起。子辰心如刀割。他跪在地上。后悔莫及地说:“母后。是儿子的错。若不是儿子愚蠢。误信人言。也不会害您至此。母后。您醒一醒啊。您看看儿子……”
语晴在旁边站着。看着这一幕。默默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