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微妙而令人动容的感觉丝丝缕缕挠动着他的心,为着他可以见到她这样一面。
从前的她,要么公事公办,要么虚情假意,却从未如这一刻这般真实过!
她的小脾气和小性子,在他眼中看来,是如此难得一见和弥足珍贵。
“与歌,对不起,我并不是责怪你,我只是…恨我自己没有照顾好你。”
他用帕子轻轻替她擦着脸,动作轻柔像是生怕弄疼了她一样,“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唐与歌本来也没有多生气,只是觉得委屈。如今被他这般轻声细语柔柔哄着,心中委屈便也消解了大半。
她撅着嘴,侧眸看了他一眼,还没说话,肚子先叫了起来。
程岩已经将食物摆好在桌上。行军作战比不上将军府中吃食丰盛,但是对饥肠辘辘的唐与歌来说,已经很好了。
她裹着被子,只露出一个脑袋,对着纪俯林撒娇道:“我冷,你喂我吃。”
他眸光微闪,点了点头,然后起身盛了小碗米粥,一勺勺喂给她。
本是最简单的食物,让她吃起来却好似绝世美味。
“我还想吃那个,还有那个。”她伸手在桌上指了指。
他都一一拿过来,小口喂着她,还不忘嘱咐,“吃慢些,不可过量。”
烛火偶尔“哔剥”作响,摇晃着柔柔照耀在两人的身上。
吃饱后,水也烧好了。
纪俯林让她好好沐浴,便欲退出来。
她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你不要走。”
他回眸震惊看着她。
她咳了一声,“我是说,我在屏风后面沐浴,你在屏风前面就好。这样我还可以和你说说话,万一我体力不支晕过去了怎么办。我好歹还发烧了一整天…”
眼见着他脸色越来越黑,她立即识相地补充道:“已经退烧了。”
话音未落,他的手已抚上了她的额,“唐与歌,你究竟还发生了些什么?”
“没有了,你都知道了。”她信誓旦旦。
他收回手,无奈叹了口气,“我会守在屏风外,你若有不适,立即告诉我。”
她乖巧点了点头,然后又拽住准备走开的他,抿着嘴角道:“抱我过去。”
他身形顿了顿,俯身将她从被褥中抱了出来,放在浴桶旁的椅子上。
她伸出一双满是划痕的小手,可怜兮兮说:“我的手好疼,你能帮我脱衣服吗?”
他目光微凝,看着她的手,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又泛起心疼。
“你当真是…”他轻轻摇头。
“好嘛,我自己来就是了。”她收回手,撅了撅嘴,吸了口气准备去扯衣带。
忽然一双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你这样不知轻重,又要伤了自己。”
语气中满是妥协,听得她忍不住嘴角弯起,知道自己又得逞了。
脱下外衣,深衣包裹着的身躯,玲珑曲线隐隐显现。他的手停了停,才继续去解深衣的带子。
将深衣脱下的同时,他将脸别开,嗓音有些滞哑,“里衣你可以自己脱了吗?”
里衣只有薄薄一件,再脱便只剩肚兜了。
瞧见他几乎红透的耳后,她也不忍再都逗弄他,便应了声,“我自己来吧。”
他“嗯”了一声,便迅速起身,绕去了屏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