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独立个体,谁都不值得我付出生命。
可如果是姐姐,我会象征性考虑后,毅然决然答应。
钢琴五线谱成的音乐,一曲悠扬,勾勒出无数个静谧,只有我和你的夜晚。
我曾前往一片岛屿,夕阳下我爱的人一帧帧定格,海鸥穿过流云,笑声蔓延于地平线。最后,月光将我纳入眼底,光影斑驳,是梦醒时分。
……
监视我的警察,越来越多。
或许,我回不了家了。
……
周慧跟换了个人似的,撂下挑子,离奇得当了一次甩手掌柜。银行柜台里,红红的印泥扔得到处都是,污染整叠规格的打印纸。
彼时,那位直面她一心不管不顾模样的客户,正气得没完没了,甩手接受着经理的道歉。
捧着热茶,腆着脸赔笑,咒骂她为“神经病”。
周慧早就跑出死气沉沉的银行,一板一眼的制服也不像话。领结被扯开,松松垮垮吊在脖子上。
高跟鞋一瘸一拐,跑得太心急以至于崴了脚。
看起来既滑稽又像个疯婆子。
可是,人周慧不介意,潇洒地踢开碍事的鞋,两个脚底板隔着一层薄薄的丝袜,直接踩下粗糙的水泥地。
没几步,丝袜就撕出一个破洞。
脚尖点地旋转,挽上对方结实的臂膀,优美的随着节奏变换姿态,流转心间的享受。
无数个温馨的夜晚。
周慧一路往家跑,惊觉她异常举动的便衣忙不迭跟随。方夏边追边不由思考,为什么周慧能察觉到警方?
她没能到家。联络耳机里传来陆诚下令抓捕的通知,方夏一整天都没看手机,觉得陆诚的指令很突然。接到任务的其他警员纷纷开始行动。
包抄、围截她,一点点缩进。
周慧脚步越来越急,最后在临近家门那道狭窄闭塞的缝前突发停下。
一茬又一茬的警察都迷失在错综复杂的巷子,只剩下方夏,由于惯性骤然刹车至于几个踉跄。
她转过身,神色冷静到有些渗人,她直勾勾盯着方夏的双眸,伸出细细的两只手腕,“我不走,你抓我吧。”
方夏没有手铐在身上,与她对峙。
后排慌乱零散的警员狼狈地赶上,拿着手铐制约了周慧的人身自由。看到他们掏出冰冷冷手铐的时候,说实话,方夏有一刻动摇。
无力、失落。
恨不能立即答应陆诚,就地入职。
蓝红色的灯管耀眼闪烁着,车子呼啸而去,周慧一路沉默寡言,眼中只有泛着金属光芒的手铐。
方夏也在车上,意味深长看她,若有所思。
封闭的车厢,闷热得汗沿额头发际线相接的地方不断冒,周慧板着脸表情无神。巨大漾开的白色光圈晃得你发慌,打在前视镜的光线正正当当反射到方夏眼球的晶体上,无奈地闭上眼,终止所有想法动作。
道路两干光秃秃的树,转过一个十字路口,很明显修剪后的痕迹,深绿色的叶子一片两片,绑着五六盏红红黄黄的灯笼。
树干上喷满白漆,瞧瞧这树今天就热得够呛。
陆诚等在警局外面,居民楼连接大马路的拐弯口,焦急地张望。
老远就听见——警车登场熟悉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