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又将自观音婢上船与自己碰面后至今所发生的事都粗略回顾了一遍,生怕自己在这期间曾做过什么过分之事,可想到最后他发现,除去方才睡前的那几句简短交谈后,自己对其它事竟没有什么印象了。
观音婢见李世民耷拉着脑袋坐在一边不吭声了,心中不由觉得一阵好笑,她戳了戳李世民的肩膀:“你怎么了?”
李世民有些不敢看观音婢:“没什么。”
观音婢将药丸分好,装入一只只小巧的锦盒中,这才柔声道:“我知你惦记母亲的身体,现下母亲已无大碍,这边有我守着,你去歇一会吧,眼下行程较紧,外面有好些事都离不开你,你要顾好自己的身子。”
方才李世民瞧见窦氏躺在地上时,只觉周身气血全被人抽了去,整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他那时甚至不敢靠上前去,但多年的征战生活使他迅速冷静下来,他的本能告诉他要与大夫默契配合,不可再耽误时机。直到现在,李世民才觉得自己是彻底回过神来,身上也有了暖和之意,他突然抬手将观音婢拥入怀中,整张脸埋在她的颈窝,许久,他闷声道:“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恰逢下人端着人参汤进来,正见李世民与观音婢抱在一起,当下傻了眼,端着盘子愣愣站在门口,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他有些痛苦的眨了眨眼,觉得画面实在太辛辣,夫人想必已被这两个人给活活折磨到晕了过去。他又想,大军从启程至今也不过才半月多,他们家将军怎么就饥渴至此,竟连食都不挑了,先前那白熠好歹还算是个纯爷们,可这回这孙志,那可是将军亲口承认的娘娘腔啊,怎么就连娘娘腔都下得去手了呢?
下人认真思考了许久,才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声音很是刻意,都已破了音。
观音婢听到声响,忙伸手将李世民推开,转过脸背对着下人,拿眼剜着李世民。
李世民心情极好,宠溺朝观音婢笑了笑,笑得下人都快哭了,他腿肚子打着颤将参汤放在李世民手边的矮几上,小心翼翼道:“将军,参汤熬好了,小的这便告退了。”
李世民摆手:“下去吧。”
下人这才皱着一张脸快速跑开了。
李世民与观音婢夫妻二人小别胜新婚,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当然,其中几乎都是李世民在说,观音婢只是负责回话而已。
“你当日决定要来时怎么没有告诉我一声?”李世民把玩着观音婢的发尾。
观音婢一把将头发夺了回来:“我要是与你说了你会同意吗?”
李世民很是干脆的摇了摇头。
观音婢挑眉:“所以我与你说了做什么?若不是今日母亲发病,想必至今你都不会发现我来了。”
李世民沉默了会,又问:“先前在陆路上时,你都是怎么过的?”
观音婢老老实实将先前的事与李世民说了说,话落见李世民黑着一张脸:“所以你每夜都与那些男人睡在一起?”
观音婢被李世民说得面上一红,诚然,他这话从字面意义上来解读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观音婢有些心虚,须臾,她解释道:“并没有睡在一起,只是在一个帐篷中,床是一南一北的,而且我是军医,你也知道天气炎热,有许多军士身子不舒服,是以夜里我也不怎么歇息的。”
李世民虽说嫉妒那些曾与观音婢独处过的大老爷们,但一听观音婢说夜里几乎都未怎么合眼,不由有心疼起她来,他觉得自己当真是太没出息,连对观音婢生气都生不起来,他朝观音婢招招手,观音婢便乖巧的靠了过来,李世民见她如此乖觉,这才缓了神色。
“我才想起来,你似乎是大哥举荐过来的?”
“……”
观音婢有些后悔自己靠过来了,此时她被李世民圈在身前,想逃也逃不了。
“嗯?”李世民低头瞧着观音婢:“我竟不知我的队伍中竟然混进来了位尊神。”
观音婢挣扎着坐直了身体:“我一开始也不知大哥在。”观音婢了解李世民的性子,知道他但凡提到正事,必然会将一切都抛诸脑后,是以便借着李建成的话题直接问道:“这几日你与大哥可有什么联系?黎阳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果不其然,李世民放开了观音婢,他道:“现下还未发现什么异常,只是形势不容乐观。”
观音婢点头,现下杨玄感可是掌握着大军的粮草,陛下又下令众人快速赶路,军粮消耗的极快,若是一顿吃不饱,军士们可能就罢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