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遭人灭口?
这念头一生,安宁润更加定不下心了。
得查一查,若那老头在诓骗,他也要证明他在诓骗。
若那老头所言当真属实,姚嫔……
他该以何种心情和面目,再去面对身为养母的杀母仇人?
——
京城,叶舜华到底还是去了北镇抚司一趟。
有些话她得当面问浮玉。
安永清把人找来,浮玉行礼。
“小姐。”
自从相柳告诉他,叶舜华下令让海棠以后跟着他,他这几天看上去心情都不错。
叶舜华笑了笑。
“原打算让你以葛鸣立的名义把海棠要出来,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咱们都没想到葛鸣立会是个太监。不过你放心,海棠现在已经脱离危险,养在襄王府没人能碰她。等养好了伤,我再把她交给你。”
浮玉的小心思被看透,脸色微微泛红。
“属下明白。”
叶舜华收敛了笑意。
“九霄码头那晚的事你还未禀明,是否发现了什么。”
浮玉一僵。
相柳送消息来之前,他心里多少对小姐有了些怨言。
觉得小姐应该早知道了海棠被人抓,却没安排营救,多少有点见死不救、过河拆桥的意思,所以一直在生闷气。
但就结果看来,是他浅薄了。
那些假死药看起来平常,但很不容易得,重明给他时都如掉了肉一般,一个劲的叮嘱,让他省着用。
看那个意思,如果不是小姐特地吩咐重明多给几颗,到他手也不过一颗而已。
小姐早有准备,是他险些为仆不忠。
浮玉立刻双膝跪地。
“小姐,属下有罪。”
叶舜华淡淡道:“我能猜出来你这几日在想什么,虽说是人之常情,但你拖延不报,的确该罚。等这件事结束之后,我会让相柳掌刑,杖责你五十,好给你个警醒。现在先把事情说一说,大局为重。”
浮玉羞愧点头,“是。那夜属下去赴约,自九霄码头被人接走,乘船到达一处村落中的民居。里外看起来,他们潜藏在那应该已长达数年。因只有一人全程监视属下,所以究竟有多少人,属下不知。但属下留意到了一个奇怪之处,应该对小姐有用。”
“什么。”
“称呼。小姐,那人称呼葛鸣立为‘六爷’,小姐或许可以根据这称呼,深挖葛鸣立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