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着嘴,干呕了几声。
这他妈也太惨了吧?
可转瞬间,被吴言点明真相的我,又有些害怕。
如果说困住周云的是那半个手腕那么粗的铁链,那如今令我深陷囹圄的,则是这无形的精神折磨。
虽然我很同情周云,但我可不想像周云一样,变成一个疯子。
我还有大好的青春,我想活,我要活!
只要让我摆脱这该死的炒菜声,让我做什么都行。
“既然想摆脱的决心这么坚定,那就尽快照我刚才说的做。”吴言声音依旧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我点点头,把他的话牢牢记在心里。
我默默从枕头底下摸出那个早被我压平的纸飞机,上面胶带仍然紧紧缠绕在上面,就像此刻挥之不去的炒菜声,死死黏在我耳边。
我望着手里这个变形的纸飞机,明明如此轻的重量,此刻却仿佛有千斤重。
就像一块巨石,压在我心口,让我喘不上气。
父母经过刚才的小插曲,如今又已经打起了鼾声。
我孤独的坐在床上,深吸口气,半夜的冷空气灌进肺里,也让我浑噩的大脑恢复了一丝清明。
我在心底暗暗重复了一遍吴言告诉我的步骤。
找个黄道吉日,烧了它,埋了它,了却周云执念。
“找个黄道吉日,烧了它,埋了它,了却周云执念。”我喃喃自语,像是在自我催眠。
“找个黄道吉日,烧了它,埋了它,了却周云执念。”
“找个黄道吉日,烧了它,埋了它,了却周云执念……”
“……”
令人神奇的是,念着念着,我居然真的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第二天是周末,我起了个大早。
母亲跟父亲应该是出门买菜去了,此刻不在家中。
我突然想起奶奶每年开春都会给父亲一本红色的日历,上面详细记载了每一天的宜忌,包括适合入土下葬的日子。
想着昨晚吴言的话,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偷偷溜进主卧翻找起来。
很快,我就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到了那本封面红色的厚度很薄的小本子。我一页页快速翻过去,找到11月那一页,一点点朝后寻找着。
很快,当我目光停留在后天那一栏时,心脏猛地一跳。
“宜:祭祀、祈福、出行、入殓、破土……”
“找到了!”我有些激动,但下一刻又有些惆怅。
这本小册子上说,最近的吉日,在后天。
也就是说,我还需要独自挺过两个夜晚,才能迎来曙光。
这种感觉,简直是度日如年,让人心生烦躁。
确定黄道吉日后,整个白天我都有些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