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
看着韩玉觞抱着路远行徐徐走出师门的身影,先前的老者顿觉大事不妙,这才冲进师翎羽住处,看到这震撼的一幕。
“掌门!”老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扑通跪地,陷入了哽咽中。
“翎羽?”这时小院外,又走来一位容貌俊秀的男子,正是万剑门的长老,翟清越。
也是因为用术法探测到师翎羽状况有异,他才火速赶了过来。
“翎羽他……”翟清越神情呆滞的一步步走近,看着地上的老者欲言又止道:“是为何人所伤?”
“还能是谁?”老者声音哽咽,冲男子低语道:“你没看到他尸身颜色青黑,地上还有摔落的茶盏嘛,他修为这么厉害,如果不是自己存心求死,谁又能伤得了他?”
“那他……”翟清越无力的紧闭双眸,不再继续往下说,走近师翎羽尸身后,将他从地上抱起,便朝着院门一步一步走去。
“你要做什么?”老者嗓音沙哑,跪在地上抬眼朝院门看去,“早知如此,你当初为何不带他离开?你明知道他不该执迷不悟,为何不阻止他弥足深陷?你呀……”
老者语气中带着一抹恨铁不成钢,“就是太在意旁人的目光,明明那般在意他,这些年却故意躲着,如今他已经身死,你还来做什么?”
“若我不躲着,他就会接受我吗?”翟清越抱着怀中人,头也不回的走着,脑海中忍不住回想起第一次与师翎羽相识时的场景。
他记得那是一个落雪飘满整个山头的日子,他和师翎羽皆是一身白衣,背上背着刚从比武大会上得来的银霜宝剑,走在回师门的路上。
第一次在比武大会上拿到宝剑的师翎羽,心情似乎格外美丽,便凑过来,问他道:“嘿这位道友,没想到你我还挺有缘啊,此次比武都是第一名,还都获得了万剑门的银霜宝剑!”
“不敢当。”彼时还只是万剑门一个小弟子的翟清越,闻言连忙冲他拱手客套道:“其实我今日比武时,很多招式都使得力不从心,不如兄台稳中求胜,赢得这般洒脱。”
“呵,你太谦虚了。不过难得今日棋逢对手,不知兄台怎么称呼?”师翎羽说着冲他拱手温和一笑。
“翟清越,你呢?”翟清越看着他俊秀儒雅的笑脸,衬映在纷纷落雪之中,只觉得心头颤动,羞怯的忙垂下头,拱了拱手。
“师翎羽。”师翎羽回应的一脸傲慢不羁,少年人明艳又自傲的模样,却就此烙印在了翟清越心底。
“你说什么?你要离开万剑门,去灵玄宗?!”画面一转,只见身穿蓝衣的翟清越满身血痕,正跪在一位神色凌厉的男子脚下。
对方满面怒火,说着扬起手中长鞭狠狠抽在他脊背,“原因是什么?你以为你不说实话我就不知道?你是不是看上了灵玄宗那个叫师翎羽的,你以为你三番五次偷偷下山,去寻他一道游玩,为师当真不知?!”
“我……”狼狈跪在他面前的翟清越,低垂着脑袋支支吾吾着,一句话也说不出。
原本他会突然有这个打算,也是师翎羽的主意,且师翎羽说他性子孤冷,身边知心的朋友太少,希望他能拜入自己师门,那样他二人就能成为同门好友,还能一道修行。
“不知羞耻!”男子见翟清越低着头不做辩解,怒火却更大了,气呼呼的一甩鞭子,又狠狠抽在他脊背,怒喝道:“你今日若敢因那人叛出师门,为师必不会善罢甘休,你最好想想离开为师的代价,你或者他是否能承受!”
话落,又是一鞭子抽上来,转身便大步走开。
“师尊……”仍旧跪在地上的翟清越,无奈闭了闭眼,只好暂时放弃了离开师门的打算。
“对不起。”往日记忆收回,翟清越搂紧怀中人,继续迈步往前走。心中则是懊恼悔恨自己从那一日后,再也不曾出现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