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像是堵着石头,他那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羞耻又自惭形秽。
无论是身为兄长,还是身为未婚夫,他都是不合格的。
时洛寒灰颓的神色落在宋挽初眼里。
阿兄心里难受死了。
“多谢轻舟道长相救,现在没有危险了,我可以走了吗?”
她难得心平气和地和梁屿舟说话。
可说的却是尽快离开他。
梁屿舟心中自嘲,眼神却是温柔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时洛寒满眼警惕。
梁屿舟冷冷地掀了掀眼皮,满脸寒意。
他和他的夫人说话,凭什么要你一个外男在场?
宋挽初沉吟片刻,“阿兄,没事的。”
她蓦地想起梁屿舟偷塞给她的纸条,邀她子时在角门相见。
也许,他是真的有话说。
她现在对自己的处境,不是很明朗,梁屿舟说的危险,她也没有一点头绪。
梁屿舟在云州一整年,他对这里人和事,应该相当了解。
时洛寒的眼神有些受伤,但他不想成为挽初眼中气量不够的男人。
他不情愿地,放开了挽初的手。
梁屿舟拉着宋挽初上了马车。
宋挽初想自己上去,但梁屿舟不给她机会,在时洛寒的凝视下,搂着她的腰,把她抱了进去。
马车的空间不算大,角落里堆着宋挽初的衣物用品等。
梁屿舟高大的身躯,把空间填满。
他的气息,无处不在,争先恐后地往宋挽初的鼻腔里涌。
“说吧。”她直视着他,神色淡漠。
梁屿舟凝着她一张一合的红唇,喉结隐忍地滚动着。
他压下心中的渴望,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刺史岳乘空的母亲岳老太太,是长公主的乳母。”
已经一年没有听到过的名字,冷不丁地被提起,宋挽初的头皮阵阵发麻。
宛如一条黏腻的毒蛇,嘶嘶吐着信子,缠在了她的身上。
长公主,那个权倾朝野,心狠手辣,野心勃勃的女人。
那个最想要她去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