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理心,一个从他口中说出来即便再荒诞不经也没有人敢开口质疑的词组。
碍于对方的年龄和名望,里德尔仍不介意在众人面前卖他一个面子。他们深知决定一个人地位的要素永远不是口头上的称呼,但这却让站在对面的人感到越发的毛骨悚然,就仿佛他已一脚踏入死神的巢穴,暴露在那锋利森冷的镰刀之下。
“刚才是、是我太冒犯了,还请您……”
“冒犯?确然如此。”里德尔音调忽然升高,又转而压低,沉沉的嗓音应和着笃定不争的事实,“但我完全能够理解,所以也希望您能理解我。毕竟您是如此关切您的女儿,而让我忧虑着的人,是我的妻子。”
第245章内线
◎有人要杀她。◎
“你怎么敢当面挑衅这位?今天能活着出来算你命大!”
“谁能想到?原先不过是闹剧的戏码成了真!我原本以为这位的偏执仅仅是针对个人成就。”
“闹剧?你从哪里听来的?”
“大家都这么说。这位的性情倒是如假包换的冈特后裔,不过就算再往上追溯,萨拉查·斯莱特林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不过是干了推崇纯血这么一件值得称道的事……”
“少说两句吧。乱听传言对你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你还是小心为妙。”
“哈哈。话说回来,你真当咱们这位夫人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
“这话可不敢乱说……”
梦里回响着的对话是阿芙拉中午身居药剂室时听到的,当时她分明没有看到这些人的嘴脸,可一旦到了梦境里,大脑却绘声绘色地给她补充出来——她并不想重温,也不想看到。
梦境的最后,她看见有人倒在血泊中,但看不清到底是谁,从身形来判断那甚至有几分像她自己。
阿芙拉急速喘息着醒来,她侧躺在床上,睁开眼时刚好看见里德尔俯身下来。
“做噩梦了?”里德尔将遮住她苍白面容的发丝拨到她耳后。
光源晃着她的眼睛,尚未清醒的意识依旧如溺水般沉浸在刚才的梦境里,阿芙拉不适应地将脸埋到柔软的枕头里去,等待乱跳的心脏慢慢恢复至平稳。
“你什么时候来的……”她的声音还很沙哑。
“刚刚。”里德尔陪着她在床边坐了一会,“我可能会离开几天。”
“知道了。”
“我会让乔伊斯留下来。这是个秘密的决定,他不会在人前露面,你也不需要声张。”里德尔这一串嘱咐语出惊人,“你知道一旦遇上恶咒应当怎样做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