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
众神的死亡野花一片。
野花从枯骨中拔地而起,
碎裂的土壤变成绿草如茵。
我们生而幸福。山花烂漫。
我们坐在眼泪干涸、鲜花遍野的草原上,
大声念着诗人的诗。
眼睛在绿草下长眠,
诗里有原野,有飞鸟,
有不顾一切的远方。
远方,就是到不了的地方。
幻想坐在工厂传送带上,
数着与现实一寸一寸减少的距离,
远方是我们共同想去的地方。
二〇〇六年,我们坐在小酒馆里
喝酒,聊天,做梦,
准备一场无与伦比的演唱会。
阿铮第一次想要去远方,
很远很远的远方。
沉寂多年的城市开始建设,
金融试点。新经济中心。
空中客车从空中降落,
在此舒展它巨型的翅膀。
我们快要从大学毕业,
招聘、求职、市场信息,
像风中卷起的翩翩落叶,
飞飞扬扬,密集得遮挡视线。
学生赶集般心中不安,
抓紧机会去开发区追寻,
在大船即将起航的片刻,
搭上第一条木头的舢板。
尘土中,城市与旧日告别。
老街一条一条整饬,
门面一间一间消失。
我们习惯相聚的小酒馆,
在矮房拥挤的小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