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排满摆摊卖菜的小贩,
豆包的热气合着炊烟,
在街坊邻居的唇齿间蒸腾,
卖报纸的推着三轮车,
用菜篮子挂出头版头条,
素丸子的香气在风里飘散,
寂寞的老头看着报纸,
有一搭没一搭地卖着豆腐。
小酒馆隐身其间,
如大隐隐于市井。
一箱啤酒、花生米和牛肉,
是旧日全部的欢乐时光。
所有这些都即将不在,
越来越少,一年比一年少,
工地和宏伟的大街,
像军队占据了荒野,
街上没了菜叶,喝酒没了遮挡。
我们坐过一家,就在身后闭门。
在这最后的晚上,
有阿铮、我、狐狸、燕子,
还有年长一辈、说话机灵的乔叔。
风趣的狐狸和我们一起长大,
高中毕业就不在学校念书,
卖手机、卖电视、卖音响,
越长越像油滑的乔叔。
他讲着他走私的惊险,
乔叔哈哈笑着,不以为然。
大家喝着,聊着,神情激昂。
我们想办一次演唱会,
一次了不起的演唱会,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把地下室里的汗水都喊出来,
把袍子扔了,把房顶掀翻。
阿铮寡言,单纯又直接,
他喜欢弹琴,日夜拨弄,
一个人坐在旧木板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