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宏紧皱着眉头,“朕与你一同前去。”
冯妙莲看他穿靴子,赶紧蹲下来帮他穿好,然后一拉他的手,“走。”
拓跋宏却是有了那么一刻惊愕,向来伺候他更衣穿靴的只有周福海这个太监而已,但是没想到冯妙莲也蹲下来帮他穿靴子。
“怎么了?”冯妙莲见拉他不动,不禁问。
拓跋宏轻笑,摇头,“没什么。”他说着牵上冯妙莲的手往“宫女跳湖”的那方向走去。
那宫女正是连翘,冯妙莲和拓跋宏去到的时候,连翘已经被侍卫救起来了,人没事,只是受了风寒的样子,秋风萧瑟,她就在那风中抖啊抖。
不少宫女太监侍卫围观看着,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该不会是高照容失宠禁足之后,连翘感觉主子绝望而跳湖自尽了?
“皇上和右昭仪娘娘来了!”有眼尖的看着冯妙莲和拓跋宏过来,立即喊了一声,忙跪下行礼。
所有人都赶紧跪了。
连翘看着冯妙莲和拓跋宏,脸色一惊,原本惨白的脸更加白得如灰,但随即跪在地上,爬到拓跋宏的脚下,猛地磕头,“皇上,皇上!娘娘是冤枉的,娘娘是冤枉的,请您明察,请您明察!”
拓跋宏皱眉,而冯妙莲也惊了惊,原以为连翘是因为高照容禁足的事情而绝望然后自尽,再不然就是用自尽的方法来诅咒她冯妙莲什么的,谁知道连翘是为高照容求情?
“放肆!”拓跋宏浓眉紧皱,他直接一脚踢过去,顿时连翘被踢飞,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两名侍卫速度上前直接押着连翘,连翘浑身湿漉漉而今又被拓跋宏踢得嘴角带血,面色已经宛若死人一般。
“若是在朕的面前提高贵人,朕——严惩不贷!”拓跋宏怒气非凡,拂袖离开。
冯妙莲看着连翘,她上前去,轻轻地捏住了连翘的下颌,连翘抬眸看着冯妙莲,不禁脸上恐惧,“右,右昭仪娘娘……”
“皇上对你们真是大度,大度到令本宫嫉妒!他未曾剥夺高贵人封号,也未曾迁怒于司徒公府,你们还不满足?”冯妙莲冷冷开口,眼神盯着连翘,“是要逼得他将高贵人赐死?”
“啊!”连翘猛地抬头看冯妙莲,显然是不信,“不,不要!”
“告诉高贵人,今日她被皇上冷落,是她咎由自取!本宫还没向她讨回公道呢!让她等着!”冯妙莲低沉声音说罢,起身,“将她带下去!”
“娘娘,娘娘!求您放过我家娘娘啊!娘娘!”连翘大声哭泣,使劲挣扎,“娘娘,娘娘,绕命啊!”
侍卫们速度将连翘的嘴巴捂了,然后拖下去。
冯妙莲看着那背影,脸色冷冷。
竟然用跳湖自尽来吸引拓跋宏注意力?真好的心机!
高照容,你还要使出什么高招?
周福海来报,拓跋宏已经到了校场那边操练将士,让冯妙莲也一同去。
冯妙莲微点头,到了校场那边看到拓跋宏正站在校场的高台上,他身穿皇袍,左腰配剑,负手而立,眉目威严地盯着台下站着的那些将士们。
慕容祁白在那行伍当中大喝,“一!”
顿时,将士们整齐划一地挥舞着手中的刀剑,“喝!”
“二!”慕容祁白看着那些将士,再次喝了一声,那些将士们又非常配合地继续操练,“喝!”
冯妙莲看着心中不禁兴奋,也忘记了深宫中的所有争斗正在往她靠近。
早在边疆的时候几乎每天都听到将士们操练的声音,以及他们挥汗如雨的情形,现如今重新就看到,真的有些感慨。
拓跋宏看到边上站着一脸羡慕、兴奋地看将士们操练的冯妙莲,他微微一笑,朝着冯妙莲走过去。
慕容祁白回头偷偷看了一眼台上的天子,见他离开高台,便赶紧顺着他的眼神方向看过去,也刚好看到正站在一边上粉衣宫装的冯妙莲。
当下一惊,但,看到冯妙莲那眼神是盯着他操练的将士们之后,慕容祁白立即振臂一呼,“三!”
“喝!”将士们再次大喝,士气高昂。
冯妙莲看着正如神,不知身旁已经站着拓跋宏,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宠溺,“若是喜欢,可以偷偷加入他们再体验一番。”
鲜卑族的女人向来都有些凶悍,直到南下融入了汉族之后,鲜卑族的女人才多了许多温柔。
拓跋宏是喜欢那种上得了战场杀敌、又能辅佐他运筹帷幄的女人,是偶尔下厨然后关心他的女人——嗯,说的就是冯妙莲。
冯妙莲怔了一下,才惊觉自己身旁喊着拓跋宏,她随即眼前一亮,“真的?”
“你身体若是全好了,那就可以。”不然,跟着将士们一同操练她可吃不消。
“不过朕说明一点,操练可是十分辛苦的。”他补充道,“当然,是比不上朕操练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