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啥!那是下头的家里人回家看看,是公爹这
个做阿爷的回来瞧小石头了嘞!
……
对了,保家公的事儿!
毛山珍急急回头,“娘,保家公那事儿,公爹……”怎么说?
“别提了!”
还不待毛山珍把话说完,就被陈大莲出声打断了。
毛山珍有些懵,“啊?发生什么事了吗?”
陈大莲不说话。
说什么,难道要说老头子不想回来做保家公,就捡着逢年过节的时候回来吃大席,平日里,他要去找那被卖出去的雷击木棺木?
想到棺木,陈大莲有心想埋怨儿媳妇。
不过,转个念头又想,那事儿分明是自己同意了,又亲自提价拍案的。
陈大莲没脸说这样的话。
所以啊,还是得怪死老头性子又犟又怪,搁老骨头的棺木哪里还有什么吉祥不吉祥的。
最后,陈大莲只幽幽道。
“罢罢,咱们认个契亲也成。”
“山珍呐,你给你那妹子写封信,包个红封,大方一点,还要麻烦人家十几年呢,这认了干亲就要心诚,初一十五,一碗粥两颗蛋,一炷香,一个都不能少,省得没?”
毛山珍利索应下,“哎,我知道了。”
“等用了早膳我就去桥下寻书生郎,给我那妹子写信,肯定捡个大浑圆又青壳的大鸭蛋供契亲。”
“恩。”陈大莲应了一句便不语了。
靖州城,甜水巷。
顾昭下了值,往六面绢丝灯上贴了随心如意符,灯柄成藤镯模样环在手腕间,上头坠一颗小巧的六面绢丝灯。
袖口一拢,瞧不真切。
前几日吃的糟粕醋面格外的香,今儿一下值,在家里歇了歇,待天光大亮后,顾昭抬脚就往春江路的春江市集方向走去。
前两日下了雪,放眼过去一片的白,树梢上,屋檐上,围墙的墙头上……银装素裹,就连空气都是冰凌凌又新鲜。
积雪有些厚,踩在上头咯吱咯吱的响。
顾昭贪踩了几下。
春江市集。
“顾小郎来了啊。”阿庆嫂远远的就瞧见了顾昭,面上露出笑容,热情的打了一声招呼,熟门熟路的弯腰挑了一条大鱼。
鱼儿摆尾,带起冰凌凌的冰珠子,天冷,水缸里的水都结了一层薄冰。
顾昭瞧见阿庆嫂的手指头都冻成了一片的红,道。
“挣银子真是辛苦,回头让庆喜哥给嫂子买鹅脂,别冻裂了。”
阿庆嫂往鱼嘴里穿了鱼绳,闻言不在意的摇头。
“嗐,这有啥,以前在老家的时候,冬日里也一样要洗衣做饭,现在卖鱼累是累了些,天冷还遭罪,但咱们兜里有银,日子有奔头啊。”
“是是。”顾昭听阿庆嫂说得喜庆欢喜,也跟着笑了笑。
在接过阿庆嫂手中的鱼儿时,两人凑得近了一些,顾昭面上的表情倏忽的一顿。
“阿庆嫂,好像有什么味儿。”顾昭凑近,鼻尖动了动。
“味儿?什么味儿?”阿庆嫂有些不自在。
被一个小郎说有味儿,还是一个生得俊俏的小郎,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