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危险啊!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传来杨惇的声音:「父亲,礼部的毛部堂在外递了名帖,您见是不见?「
杨慎听到弟弟的声音便有些厌烦。
现在弟弟都还没考中进士,却不时为父亲做事,杨慎心中一直有根刺,觉得父亲对自己的相助不多,甚至有时对自己的信任也没多少,反而是对举人出身的弟弟,却始终信任有加,这让他心里很不平衡。
「用修,你先回去,为父回头再与你商议。」
杨廷和稍作整理,便要去与毛澄会面……要见礼部尚书这级别的官员,在自己的书房可不行,得去正堂,礼数才算充足。
杨府正堂,毛澄一脸严肃来相见。
等坐下来,单独叙话,毛澄将朱四将其召到宫中所言,和盘托出:「……陛下重提议礼之事,并以重金厚赠与我,说是请我要在以兴献帝为皇考之事上,多为其出力。」
杨廷和听了后,眉头紧锁。
要知道大礼议之事,从去年年底到今年年初确定后,就未再提及。
谁都觉得,小皇帝在确定兴献王为兴献帝后,也不再苛求,至少给他爹争取帝名争来了,只是少了个「皇」字罢了,而且也为其母亲争取了「兴献后」的封号。
这都还不满足?
居然在这节骨眼儿上,提出要以兴献帝为皇考?
甚至还要加皇帝帝号?
毛澄道:「在圣驾之前,我也是据理力争,但陛下此番态度坚定,甚至让司礼监掌印张公公,与我细谈不少时候,跟我提及陛下最近经常做梦见到兴献帝,提出仁孝礼数之法,情真意切。」
杨廷和打量毛澄,问道:「你这是何意?「
毛澄苦笑道:「我绝无偏袒之意,天家礼数该如何定,早有定数,只是……陛下这纠缠不休,就怕在朝堂上再将此事提出,又要闹出偌大的风波。唉!却也不知陛下为何要这般坚持呢?」
杨廷和道:「这节骨眼儿上,陛下时候挑得也倒准确。」
「哦?」
毛澄望着杨廷和,不知杨廷和为何会有如此论断。
杨廷和就没说,现在因为西北军务紧急,正是需要朝廷上下一心的时候,这时皇帝提出重新议大礼,明显就是用此来要挟文官,让文官妥协。
但这明显是要拿大明的国运来赌,在杨廷和看来,皇帝非常任性胡闹,一点也没有明君的风范。
「对了,陛下还跟我提及,说是以右金都御史往内三关去的唐伯虎,从西山调走了一批人随军,带去不少刚铸造出的火炮、火铳和新式军械……听闻西山那边造了个很大的军械工场,但因都是内府出的钱,外人很难过问。」毛澄道。
杨廷和皱眉:「陛下为何要对你说这些?「
毛澄一脸无奈:「我又如何知晓呢?总之陛下说都说了……或是陛下觉得,唐伯虎在西北能立下什么泼天的军功,以此让唐伯虎在军中站稳脚跟,从而获取西北军政大权?以此来……威逼利诱?」
毛澄其实也很迷惘,小皇帝这是要干嘛?
跟我单独谈议大礼的事就算了,还把唐伯虎的事告诉我,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一般,他是觉得我会像孙志同孙老头那样遇事三缄其口?
就算我跟杨介夫之间有一些误会,但有了事,我还是会第一时间来跟杨介夫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