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怎么回来啦?我还以为你很晚才能回家呢。
又出了法官的事!真是,这是怎么啦?三起谋杀案,我们刚刚还在谈论这个。“她很有感情地亲吻了吉姆,斯派克也站了起来。
与布里格斯握过乎,邓普西说:“伙计,在这儿见到你真高兴。我到办公室找过你,想邀你出来吃晚饭。你肯定知道我的想法了吧。萨姆·格雷迪,联邦调查局的处长,已经从哈特福德过来了,他预计在7点半到达。他们之所以插手是因为沃勒是一位联邦雇员。我想你也愿意参加吧?”
“很愿意,我要给艾丽丝打个电话,告诉她我不回家吃晚饭了。”布里格斯到厨房去打电话,他觉得吉姆对他和布伦达一起喝酒并没有在意。他是一时冲动来访的,不过是为了看看她……那蓝色短裤……总是在他脑海中出现。
回到院中,布里格斯报告说:“和艾丽丝说好了,那只家乡鸡她给留着。”布里格斯被自己的笑话逗乐了。接着他转过身小声对吉姆说:“我希望能听到一些最新消息。提取出一部分成套的手印可是个大新闻,如果手印是凶手的,我们就能掐住他。”
“好象是个侥幸的突破,我们原来没有料到。其人聪明过头,反而留下了一个如此重要的线索。斯派克,帮我们一个忙,我和辛迪道别的时候你准备开宴,所有的东西都在那边,”邓普西向院子的一角指了一下,“我想咱们得弄些烤牛肉,这样可以给我一个机会把情况给你们简要通报一下,我们还需要你们州警察的帮助。”
“宝贝儿,”吉姆在布伦达穿的金伯利便裤的臀部爱抚地拍了一下,“给我也兑一杯伏特加,加上滋补剂。我下楼之后马上把牛肉拿出来,再把你的特制沙拉调一份,好吗?”
“好吧,亲爱的。”布伦达把她深棕色的头发抛到身后,系上白色三角背心。“我先给辛迪做好吃的,让她上床。”
邓普西走上楼梯,把头探进辛迪的房间。她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电视。猪小姐,青蛙科米特正和一些长毛的小动物跳舞。
“嗨,金凤花,我的小姑娘怎么样啦?”邓普西俯下身吻了她的前额。辛迪的眼睛没有离开荧幕,她脸上露出笑靥,给父亲一个木偶式的大拥抱。
萨姆·格雷迪从哈特福德驾车行驶了一小时多一点儿的时间,于晚7点30分准时到达。萨姆从车子里出来的时候,邓普西大吃一惊。他的跛行引人注目,拄着一支象牙柄手杖才艰难地走完汽车到院门之间两三步远的路径,坐下来以后,萨姆将破足的原因告诉了他们。三年前,他在“迷信山”一次野外骑行时从马上跌了下来,左腿被摔断。经过三次手术,现在走路踱拐仍很明显,所有的体力活动都受到限制。
喝了一圈酒,他们坐下来在烛光下享用简单而精美的晚餐。邓普西觉得布伦达穿着天蓝色的里莉服,显得格外可爱。这是她最好的宴会服。他隔着桌子不出声地用嘴巴暗示布伦达:“我喜欢你的衣服。”她理解地笑了。餐桌上的话题多半是聊家常,他们都尽量不提谋杀案,想把这种严肃的会谈放到咖啡之后。
邓普西大部分用餐时间都是在和格雷迪叙旧。43岁的萨姆仍是一位强有力的人物,联邦调查局很有希望的高级官员,注定要在华盛顿总部占据一把交椅的人。有一段时间,他和邓普西的道路十分相似,都以优异的刑事学成绩毕业于哥伦比亚大学,同在联邦调查局工作了三年。之后,两人即分道扬镖,邓普西到警察学院教授训练课,格雷迪留在了联邦调查局。
邓普西心目中的格雷迪在智力和体力上都是超人的,他至今还记得二人在受训期间进行近身空手道比武的情景。他提醒萨姆,他正是在这时候发现了自己的能力。
布伦达因格雷迪向她介绍了吉姆如此之多的事情而感到惊奇。他与吉姆有同样宽阔的肩膀,英俊而粗扩的脸型,眼睛中充满了机敏,只是有点闪烁不定。可是,当格雷迪要活动的时候,两个人的相似之处就消失了。
布伦达去洗刷餐具的时候,邓普西向其他二人通报了最新情况。格雷迪建议说:“为什么我们不把你们在法官那里发现的指纹与爆炸嫌疑人员的指纹核对一下?如果你的名单没有出错……妈的,我们用几个钟头的时间就能把其人鉴别出来。”
邓普西和布里格斯马上点头表示同意。布里格斯先开口说话:“好主意总是很简单。”
“我们优先处理这件事,明天早晨你们就能见到答案,”格雷迪自信地说。
邓普西凑过来低声说:“如果他想暗杀重要人物或者谋杀行动和政治有关联,我倒真为本森参议员和州长担心,他们要在星期天来访,参加这里的200周年市庆。”
“我的天,我把这事都给忘了,”布里格斯拍了一下自己的前额。“这个狗崽子在这一天可能有重大行动。”
“参加海蒂和法官葬礼的人也要有几次聚会,”邓普西补充说,“我们需要你的帮助,斯派克。因为调查三起谋杀案,我不可能再派人出去保护他们了。”
布里格斯立刻同意了。“你说的对死了,吉姆。哎呀,对不起,用词不当,”他歉意地笑笑,“我们将担负起保护任务,你集中精力解决谋杀案。我们在当天上午把保护措施的细节都拟制出来。”
“谢谢你,斯派克,我对你们的工作表示感谢。”从邓普西的脸色可以看出他的心情稍有宽慰。“我还得力劝那些身居高位的人不要去参加法官的葬礼。萨姆,你觉得你们在华盛顿的人不能给点什么帮助吗?”
“他们肯定会试一试。但你是了解那些政客的,他们不听劝告,他们日思夜想的就是混在人群里拽出人们手上的选票。新闻界比我们的影响更大。我在路上听了广播,你们市的声望受到的打击可不小。”
“每天出一起谋杀案,你还能指望什么呢?我们必须抓住这个家伙,”邓普西一边说,一边把他的杯子倒满白兰地。
“海蒂的葬礼是个真正的难题,”布里格斯说。
“她将把全世界有钱进行环球航空旅行的人和好莱坞的全部人马都招来。”
“我尽力说服她的亲友在纽约举行仪式,然后将尸体运回来举行一个小型的家庭葬礼,”邓普西说,“她要求安葬在费尔波特,这儿是她的家。”
布伦达打断了他们的讨论,简短地道了晚安。布伦达想为萨姆提供他们的客房,萨姆婉言谢绝了。他说他在费尔波特老客店预定了一个房间,要和他们在这个地区的代理人举行一次早餐会。
三位执法人员的会谈一直持续到将近午夜。为避免重复劳动,大家同意由一个人总负责调查工作,邓普西是合乎逻辑的人选。他们还同意视需要经常会晤。
邓普西很高兴,现在他得到了州警察和联邦调查局双方坚定一致的合作。
他们互致晚安,邓普西目送他的两位朋友朝着各自的汽车走去。格雷迪蹒跚跛行,手杖在车道上发出空洞的声响,布里格斯动作优雅潇洒,犹如一只下山觅食的猛虎。
回到家的时候,其人已将剩下的巴夫龙倒进了厕所。6个星期之前,他假扮成一位访问实习医生,从医院的麻醉药剂师那里盗走了足够的药品。他知道这点失窃院方不会向上报告,甚至察觉不出来。
美国三大广播公司广泛报道了法官沃勒被害事件,这成了它们的头条新闻。压力正在形成,人们开始表现出不安情绪,开始留心自己的身后,时刻不忘锁好插牢门窗。他们感受到了恐惧的气氛,这种气氛弥漫在空气中,人人可以嗅到。
忧惧会日益加深,最终使整个费尔波特窒息。人们开始留心脚步声;他们会在问上配置新锁和锁闩,购买枪支来保护自己。开始时,这种忧惧只是影响少数人的涓涓细流,但它会慢慢形成淹没全城的滔滔洪水。明天就会有人离开这座城市。起初离去者寥寥无几,接着一天比一天增多,直到城里只剩下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