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抱着花,锁上车门。
走啊!阿云走到江的身边,含着笑,继续挑衅地看着江。
走啊!江豪气干云地应道。然后故意地忽然腿一软,就单膝跪在了阿云的面前。他左手抱着花束,右手抓住阿云的左手,颤抖着声音,哭腔哭调的:大哥啊,我想了又想,你老要不还是饶了我吧!卖花的干活,我想想都干不了啊!
说完,用右手食指掐着自己的人中,假装要晕倒过去的样子。
阿云笑得花枝乱颤,然后赶紧伸手去拉江:小样!赶紧起来啦!别人看见了多不好!
那你同意了?
不同意!
那我就不起来!
那你认输?
不,我要外交豁免!不要认输!江耍赖也耍得理直气壮的。
不行!你是战败国!所以没有外交豁免权!阿云也顽皮得一本正经的。
商量商量?
没的商量!
磋商磋商?
没得磋商!
确定?
确定!
江站起来,咬牙切齿的:不就是开不了那个口嘛!被你欺负成这样!
江想了想,打开车门,从副座前面的小储物箱里拿出一枝马克笔,然后脱下身上的白衬衫。
我说亲爱的,你卖花还要脱衣服干啥呀?阿云强忍着笑,问。
卖身!江故作没好气地答道。
哈哈哈,好诶好诶!有好日子过咯!阿云大笑起来,她从后面一把抱着江的腰,调皮地从江的身后探出小脑袋:你是我的,所以你得的价格得我说了算哦!
哼!悉听尊便!江哼了一声,然后啵的一声,拔开马克笔:不给你看。
我就要看!我偏要看!阿云调皮地踮起脚,嬉闹着。
江把白衬衫铺在座椅上,片刻功夫,转过身,向阿云展开白衬衫。白衬衫的前胸和后背,都用黑色的马克笔,工整地写着:
红玫瑰,十元一朵。实在不行,五元也行。还是不行,您看着给。
阿云看了一声哀叹:完了完了,这位老板,你这不是来卖花的,你是来送花的!你也不是来赚钱的!你是来亏钱的。
江边穿上衬衫,边问:小女子何处此言?
阿云边给江扣胸前的纽扣,边笑着说:一朵花,买的人还一口没开口呢,卖的人已经哆哆嗦嗦地把价格从十块降到看着给了。你说这生意还能做不能做?还有,请问这位大哥,就算这些花全部卖十块钱一朵,全都卖完了,可就卖花的这些钱,可能买回您老的这件衬衫?
江看着阿云娇嗔的眸光,一时语塞。
他挠挠头,憨笑着:嘿嘿,真所谓是人急跳墙哈!
好了!反正你这价也明码标着了,衬衫也画了,现在就老老实实地给我卖花去吧!阿云扣好江最后的那粒袖口的纽扣,然后双手将江胸口和肩膀的衣服轻柔地抚平,说。温柔而戏谑的神情,地主老财一般。
江数了数花,然后分成两份:一共六十八朵。这是你的。这是我的。
阿云接过花:亲爱的,那你在这边卖,我去对面卖,好吗?
嗯。江答道:但是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这里出来的人有点杂,醉鬼也很多!
哦!好吧!那我过马路咯!阿云在昏黄而明亮的路灯下,轻言浅笑。
江微笑着,向阿云摇摇手。
阿云一边走,一边恋恋地回头看江。她很快就走到了马路的另一边。
对面的人行道,临江而建,也是一条有名的滨江景观大道。
阿云走在对面的人行道上,不时地回眸望着江,微笑着,冲江用力地挥手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