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师人称七星老人,姓名我亦不详。”
“原来你是七星老人的门人,这么说,该是我师侄了,我与令师虽非同门,却时相过从,令师生平只传了两个人,你该是第二个。”
“不错,我是第二个。”
“你未见过师兄?”
“不曾!师父不许我称他师兄,还说纵有见面机会,亦不可认为同门,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明白。”
“这事嘛……令师现在哪里?许久没有他消息了。”
“家师现在怎样,我也不清楚,可说生死未卜。”杜松龄说:“两年前的一个晚上,我与家师到了贵阳,是去选药制药丸的,不知怎样,家师突然把桌子一倾,菜饭都倒了一地。我正怔忡着,老毒物出现了。她说我们师徒都吃下她的毒,三天之后自会发作,若果运劲用功,发作得会更快,痛苦也更甚,我们当然不信,师父便动手杀她,但她十分狡猾,不肯硬接家师招式,只是一味回避,用语言刺激家师,家师结果使了一计奸计,佯作毒发不支,诱杀老毒物两个手下,但过了不久之后,真个毒发了。”
“此后,我便与师父分开了,直到现在仍末见过面,老毒物说家师仍活着,但我不信,可惜不信也没用,无法见着家师一面,连老毒物住在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根本无法追查,师伯与家师相好,务请加以援手,救家师出苦海!”
小老头道:“你放心,我虽然无法斗这老毒物,这小伙子却不怕她,只要能制住她的毒,我就什么也不怕了,小伙子,你可得要帮帮我这师侄啊!”
凌起石一笑说:“老人家,各有各的交情,你跟他的师父是朋友,你帮他,是你的事,可别扯我落水。”
“怎么?你不愿帮他?”小老头两眼倏的瞪得很大。
“我没这么说过!”
“那么说,你答应帮了?”
“我也没这么说过!”
“你是怎么啦,小伙子!”小老头有点迷惑了,“说你帮,你说不是,说你不帮,你又说不是的,到底你是怎么说呢?”
“我这个人一切全讲兴趣,要到时才知道,观在,杜兄师尊生死未卜,老毒物巢穴何在也未知,就谈这许多废话作甚!”
“凌大侠说得对,现在言之过早,且等有了实讯再说也不迟。”杜松龄说。
“不!小伙子在推卸责任,他太不够朋友了。”小老头说。
“随你怎么说,我都是不作虚无之谈,且等将来有真实情况再说吧!”
小老头激凌起石不过,只好暂时不提,但心中有了点不高兴,凌起石看在眼内,暗暗好笑,他觉得小老头年纪一大把,说话作事都似小孩子一样,动不动生气,实在有趣。
吕玉娘怕他们闹僵了,伤了感情。自己夹在中间便难说话,立即出面打圆场说:“瞧你们一个年过半百,一个也二十多岁了,还是如此孩子气,真气人。”
“旅途寂寞,气一气他,吵一架,热闹热闹不是很有意思。”凌起石说。
小老头听了大不高兴,大声说:“好小子,你是诚心冤我不是?你小子倒好胆,竟敢开我老头子玩笑,你太不识好歹了!”
“师父,你看该怎么办?”吕玉娘问。
“不要慌张,我自有办法令他同意就是。”小老头仍然悻悻地说。凌起石看在眼内,笑在心中,几乎忍不住笑,但又不便纵声大笑,吕玉娘也看出他是诚心和小老头抬扛的,心中虽然怨他胡闹,却也放下心事了。她等待着凌起石和小老头和解,她肯定凌起石不会不帮她师父,问题是他什么候时才感到兴尽,揭开谜底。
杜松龄歉然地说:“师伯,凌大侠,因为我的事,害得你们失了和气,真不好意思,我看,有我夹在你们中间,会使你们不快,我还是……”
“还是什么?你想走,你的毒还未完全清除,怎么可以就走了?”凌起石说。
“那没什么,我另外再想办法。”
“你另外再想办法?想得到吗?”
“我想会想得到的。”
“那不成,除非你的毒已清,或想到的办法比我的更高明,你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