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程立姝又想做什么?她可实在想不到她要单独见自己的理由。
女使看出她的犹豫,解释道:“咱们姑娘说了,今日是她成亲的大好日子,还望表姑娘能赏她这个面子。”
为了见她,连表姐表妹这层旧关系都搬出来了。
少甯作为表妹,又是连襟,不去确实也是不对,一面起身,一面同齐萱道:“你先吃,我去看看,稍后直接从那里去垂花门。”
经了上次程家捉奸的事,齐萱已经知道她二人不对付,遂拉住了她的手,同那女使笑道:“都说姑娘嫁人那日是一生当中最美的日子,表嫂怎不请我也去瞧瞧?”
女使一顿,显然没料到会多个人,既她这样说了,便不好只请一人了,比了比手,道:“齐娘子自也可以同去的。”
齐萱也没客气,二人由那女使引着穿过两个月洞门,便转到了一条长廊上,跟着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到了新房。
见看新娘子的客人已经散了,门牖紧紧关闭,守门的小女使上前行了个礼,转过身打开门,“咱们二王妃说了,殿下一过来,无需通报,可直接进去。”
少甯却站住了脚,朝她一笑,“还是劳烦姑娘为我通报一声的好,今日是亲礼之日,来来往往的人这样多,我年轻,也不知自己会犯什么忌讳,若给二嫂添了什么麻烦便不好了。”
虽然是新房,应当也不会发生什么,但少甯却不敢放松警惕,实在是她曾见识过程立姝的手段,现在是一朝蛇咬,十年不敢往井边去。
还是先头引路那女使笑了笑,退了先头那小婢子,“那殿下和齐娘子在此稍待片刻,奴婢这就进去通报。”
两人在廊庑下等着,等听到了程立姝允诺,这才迈着步子进来。
“二嫂。”少甯先行了个礼,“恭贺大喜啊!”
“菀菀,齐姑娘。”程立姝从屏风后盈盈走出。一身大红凤袍映得她肌肤胜雪,青丝如墨。
齐萱也纳了个福,“二表嫂。”
“快请坐!”
程立姝让下人上了茶点,又将服侍的人都遣了下去。
“菀菀。”转过身来,眸子里竟有了泪光,拉住少甯手道:“我知道,我之前有许多事做得对你不住,可咱们自小一同长大,这些年的情分不假,你如今又嫁了我大哥为妻,实在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我如今又嫁了二殿下,从这头论,你还是我的弟妹,过往我对也好,错也罢,总算也受到教训了。”她那帕子掖了掖泪,梗声道,“你还不知道吧?町蓝就死在我面前,我实在。。。。”
一头说,一头斟了两盏茶,朝一旁齐萱看了看,道:“今日便让齐萱妹妹做见证,咱们一笑泯恩仇。我以茶代酒,先喝了这盏,过去的事咱们便再也不提了,好吗?”
少甯实在不知她这唱的哪一出,但既捧出了笑脸与她,她便不能直接走人,可这茶却不敢喝,迟疑片刻笑回道:“二嫂这话真是奇怪,我们姐妹何时闹过矛盾了?什么恩啊仇的,我怎么都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