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甯进来坐好,望着他缩紧的眉头便觉得好笑,朝他甜甜抿出一个笑来,“夫君。”
这两个字仿若带着魔力,程之衍登时将愤懑忘在了脑后,倾身过来。
他身上带着一点点清淡的酒气,倒是不熏人,只到底喝了酒,少甯怕他又胡闹,笑着推开他,哄道:“别闹,别闹,文华殿大学士秦大人的府邸也在这一坊,咱们同秦夫人要同路一段距离,别让人听到了。”
程之衍便不闹了,她们女人困守后宅的日子难熬,她的名声不能有一丁点瑕疵。
只过来贴着她坐,将她头靠在自己肩上,“今日可想我了?”
少甯如今也算摸清了些他的脾气,明面上看是沉稳坚韧,但实则很爱听些甜言蜜语,要人哄着才行。
她抿了抿发,轻飘飘的声音里带了几分慵懒的味道,垂下头嗯了一声,“想来着,那夫君呢?可想我了?”
“你说呢!”
男人混起来可不管那些有的没的,径直将滚烫的吻落了下来。
少甯躲了几次躲不过,见他有分寸,只是浅尝辄止般地亲了几下她的唇角,便也不躲了,由着他算了。
突然骏马嘶鸣,马车狠狠晃了一下。
少甯脸色顿时不好起来。
程之衍掀了车帷叱道:“怎么当差的?”
那马夫一脸惊恐,忙下来跪在地上求饶,“实在是前面突然窜出一驾车,小的已经尽量避让了,可还是险些撞到。”
程之衍眼睛看过去,便见到一驾极其普通的车驾,风驰电掣般往西市去了,他眯了眯眼,“又是太子的尊驾。”
自从受封亲王以来,他便将身上一概差事都推掉了,他非官家之子,只是侄儿,不想揽太多要务在身,徒惹人眼。
再则,当日为父母和离之事刚过去不久,那些盯着他的御史不满官家偏重他,正睁大眼睛等着寻他别的错处,他这时也不好再主动去求什么差事。
闲来无事,便多盯了盯谢家。
武安侯谢君昊最近这段日子每逢十,便往东宫而去,可奇怪的是次次出来脸色都不好。他又不能去盯太子的梢,便吩咐人守在了太子府内大总管朱翔的私府外。
主子若有什么变故,往往这些心腹也能带出几分来。
这才发现每月逢九的日子,这老太监都会出宫。宫里有资历的太监都会在外面置私宅,他让人盯了几日,没发现异常,便想将人都撤回来,不料却在这时偶然发现这太监的车驾上,太子赵昌竟也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