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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核心价值看不见的企业文化（第2页）

虽然科技业不曾有并购整合的案例，但在医学、能源、航空和电信等领域却有大量相关的案例。卡莉带领大家多多学习经验，并将有用的措施及时应用到新公司当中来。实际上，康柏曾经收购过Tandem公司和美国数字设备公司，所以康柏既拥有丰富的经验，也从中吸纳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2001年的夏天，华尔街有很多人进行商业分析，但是没有一个人谈到行业结果的重组问题。实际上，这个行业的发展速度迅猛，是整个GDP增长速度的5倍。卡莉当时曾表达过自己的观点，她认为这个行业的最终发展将会走向整合，而增长速度也会变成GDP的2倍。可是，当时没有人赞同她的意见，甚至觉得卡莉只是给不景气的市场找借口而已。

8月，卡莉和康柏的董事在纽约见了面。当康柏的董事们听到银行家说如果交易能够顺利完成，股市就会发生逆转，从而飞速上涨时。卡莉则告诉他们，如果谈成的话，惠普的董事会会考虑这个问题，她还向康柏的董事们诉说了惠普董事会对战略和执行方面的考虑。虽然很多康柏的董事想极力促成这项合作，但卡莉始终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她不想让市场的表现给她浇冷水。所以在当时的情况之下，她唯一要做的就是说明白自己的观点。

当年仲夏，卡莉很明确地告诉董事会的成员们，她认为如果收购康柏的话，最难对付的人就是迈克尔。鲍勃·韦曼和顾问拉里·桑希尼也很直接地说，迈克尔就是问题的制造者。面对这项困难的工作，董事会在此讨论上花了很长的时间。

卡莉从康柏那里了解到，虽然大家都很厌烦迈克尔，也知道他喜怒无常，有时说话很粗鲁也很伤人，但是大家在长期的工作中都已经习惯了他的做法，所以对于迈克尔早已见怪不怪了。

在这个问题上卡莉思索了很久，最后她在7月底表明了态度。她认为必须要收购康柏，而且要有很好的技巧和旺盛的精力。与此同时，还应该充满执著，充满信心。

当决定做下时，卡莉其实很舒心。她终于不用再为这件事费心费力了，而且要做就应该做得很好。她在心中告诉自己，在康柏公司被收购后将会遇到越来越多的困难，既然她选择了未来的命运，无论前途布满多少荆棘她都会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2。斗争：暴风骤雨中的一盏明灯

2001年9月4日，一个重大的新闻横空出世，惠普向世人公布了他们收购康柏的计划。然而就在9月3号的晚上，有人提前将这个消息卖给了《纽约时报》。卡莉认为，也许这个人想为收购之事尽一份力量。然而，事情的发展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实际上，市场上很多人都憎恨这笔交易。

新闻发布会当天，卡莉和迈克尔·卡佩拉斯分别发了言。他们两个对公司的未来做了美好的畅想，也对相互之间的合作充满了期待。但无可否认的是，他们也要推行行之有效的裁员计划。当从新闻发布会现场离开后，卡莉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释然，她觉得胸中的压抑终于可以发泄出来了。在之前的9个月里，他们一直保持着紧绷的状态，有很多想法和意见只能让内部的人知道。但是到了今天，卡莉再也不用缩头缩脑了，因为一切都已经公布了。

不过，迈克尔·卡佩拉斯似乎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开心。他刚开完新闻发布会，就立马投入到股价的查询中。卡莉早就想到了，两个公司合并以后股价肯定大跌。但迈克尔不这么认为，他总觉得与惠普合并后，康柏的股价会飞速上涨。他自认为自己多么了不起，为了大家的利益，宁可牺牲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可现实并非如此，这也让迈克尔不得不考虑他的决断到底正确与否。

在新闻发布会刚刚结束的那天，卡莉和迈克尔与惠普的4名销售人员见了面。他们见到卡莉之后立马就兴奋起来，很开心地对她说，这一次的兼并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他们也在为这件事开心。起先，卡莉并不知道他们说这话的意思。但之后才了解到，原来当收购了康柏之后，销售人员就可以自信满满地告诉客户，他们的势力有多强大，信誉度有多高。卡莉也为这件事开心，她告诉4名销售人员，希望他们可以把这种精神和好消息传达下去，让更多的人了解，也让更多的人加入进来。

卡莉一开始就已经知道，让大家接受惠普与康柏的合并是一件很难的事情。然而，无论多么困难，她都希望果断地走下去。可就在刚刚宣布合并的一个星期后，震惊世界的“9·11”发生了。这件事情的发生让整个美国的市场陷入空前的瘫痪状态，而且没过多久安然公司也倒塌了。一时间，悲观的情绪和恐怖的思潮迅速蔓延过来，所有人都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担心，从未有过的害怕。

虽然美国的市场局面出现了不利，但在投资家、客户以及员工的不懈努力之下，惠普与康柏前后进行了五六个周的沟通，而且也开了好几场会议，好在大家都很努力，所以两家公司也取得了实质性的成功，很快，两家的股票得到了回升。

令卡莉没想到的是，一件极坏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有一天中午，卡莉接到了沃尔特·休利特打过来的电话。在电话那头，她听到了冷漠又严肃的声音。沃尔特·休利特很气愤地告诉卡莉，他反对惠普收购康柏，并且会以股东的身份对并购案提出反对票。卡莉没想到他会这么做，因为之前他从未打过一个电话。之后，卡莉本想约他出来单独谈谈，却被他一口否决了。

接到电话的半个小时后，沃尔特·休利特就将这个消息公布于众了。不过，大家对这件事似乎反响平平，并没有太大在意。但沃尔特·休利特并不罢休，他又开始拉拢董事会的成员，希望大家可以与他站在统一战线。然而，沃尔特·休利特没有考虑到的是，董事会做事一向缜密和果断，如果他们一起做了决定并认为那个决定是对的，就不会轻而易举地放弃。况且，惠普花了很大一笔钱来推行并购案，如果一旦放弃，就会损失很大一笔钱。

卡莉很清楚，沃尔特·休利特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主要是因为他和银行家以及律师们暗中勾结。他们并不管放弃并购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也从不过问如果反对成功，两家公司该如何处之。因为在他们眼中，自己的利益永远是至上的。

卡莉认为，他们一定会串通一气召开全体股东投票大会，只不过时间仍未可知。但是，一旦他们成功了，就会获得几百万美元的进账。即便日后失败了，也能从中拿到丰厚的酬劳。

渐渐地，不少人开始诋毁卡莉。他们以卡莉一手栽培起董事会一说而对她大肆辱骂，但却没有人注意到，除了一位董事会成员之外，其他的董事来惠普都比卡莉早。

2001年的秋天，惠普的董事会经过协商考虑，要对两家公司的高管留任金和离职金进行分配。然而，这么机密的信息，还是被沃尔特·休利特的军师们拿走了。他们仿佛如获珍宝，将信息很快透露给了媒体。一向乐于挖掘新闻的媒体记者从材料中了解到，留任金和离职金中存在首席执行官大量敛财的证据。

直到有一天，迈克尔突然很生气地拨通了卡莉的电话，开头就是一阵大吼，问她为什么拒绝领留任金。卡莉很委婉地告诉他，康柏刚和惠普签约，她不想让别人误会她推动两公司签约的动机。在这个节骨眼上，卡莉只想小心谨慎地工作，生怕遇到任何风吹草动。

卡莉从迈克尔那里了解到，他为了这件事竟然给4个人打过电话。他一向脾气暴躁且出言不逊，如果因为此事引起巨大的祸端，将会给两家公司带来不少麻烦。不过，在卡莉的一再劝说下，他同意不再给别人打电话，而且也拒绝领取自己的那一份留任金。

2001年12月7日（星期五），卡莉从苏珊·帕卡德那里听到了一件很坏的消息。原来，帕卡德基金会和它的家族经过反复商议最终做下一个决定，他们要反对公司的合并方案，而且他们对自己的判断能力毫无怀疑。当卡莉很难过地告诉苏珊，惠普的员工一定会伤心时，苏珊却不咸不淡地回应，他们从来不担心员工的问题，因为自始至终员工都是支持他们的。这个消息好像晴天霹雳，让有点自信的卡莉开始陷入惶恐中。她从未想到，原来现在遇到的困难竟然如此大，让她有点措手不及。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挣扎之后，卡莉马上给迈克尔打了电话，告诉他刚才发生的一切。紧接着，卡莉又组织董事会成员开了一次电话会议。那天晚上，卡莉没有闲下来，一直紧绷着脑袋开会。

在会议上，卡莉让董事会成员尽可能地发表自己的意见。因为这件事太严重了，她不想草率了之。大家展开了激烈又紧张的讨论，将放弃合并和坚持合并的后果做了细致的分析。会议的最后，卡莉很诚恳地问他们，接下来到底应该怎么办。没想到，董事们的答案竟然出奇的一致。他们认为，既然已经确定了合并，即便前途很艰难，也应该义无反顾地走下去。而这个答案也是卡莉想要的，她在心中默默告诉自己，只有勇往直前才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股东投票战从没有公平而言，卡莉认为那是“令人沮丧又肮脏的斗争”。在惠普召开的特别股东大会上，卡莉亲眼看到了她最不愿看到的一切。当天会议杂乱不堪，台下坐着一群身穿绿色衣服的反对者。尤其当卡莉走上讲台演讲时，叫骂声和唏嘘声好像海浪一样打过来。不过，她从没有被突如其来的惊吓震慑住，反而以高昂的姿态积极应对提问。投票的结果和卡莉的预料完全一致，最终他们取得了胜利。虽然与反对者的票数差距不大，但对于他们来说已经知足了。

当天下午，萨姆·金尼找到了卡莉，他提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让沃尔特·休利特重返董事会。然而不少董事对这件事并不赞同，因为他们不知道以后将以何种方式相信他。况且，沃尔特·休利特在董事会时也不曾做过太大的贡献，如今又把董事会的重要谈话卖给了媒体。他的做法，令大家十分反感。如果让他重返董事会，必然会引来大家强烈的不满。不过，一向大度宽容的卡莉却很赞同地告诉大家，如果沃尔特·休利特能改正错误，跟着董事会一起往前看，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可是造化弄人，正当卡莉准备和大家公布将沃尔特·休利特拉进董事会时，一个广播又让她收回了决定。原来，沃尔特·休利特打算起诉卡莉，而且还找了两个很荒唐的理由。

第一个理由是，他拥有卡莉与一位投资家见面时的演讲稿。另外一个理由是，他从公司整合报告中抽出一页信息，从这页信息上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惠普利润目标和公司运营目标存在的差距。

在整个案件的审理过程中，上次股东大会投票的确认工作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沃尔特·休利特的团队很认真地检查每一张选票，生怕漏掉任何一个能够抓住他们把柄的机会。除此之外，他们拖延时间的同时，还让律师组做好收集惠普更多遗漏信息的准备。

卡莉在法庭上待了整整两天，沃尔特·休利特的军囊团认为，卡莉所做的一切充满了欺骗和谎言。事实上，当年很多公司的丑闻都曾被媒体曝光过。面对一系列公司腐败的情况，媒体对惠普也不会手下留情。如果这些报道从法庭流传出去，很有可能会影响到公司股票的行情。

实际上，当卡莉第一天坐到被告席的位置上时，她的心情就没那么失落了。她很耐心，而且也充满了恭敬。但随着时间的拉长卡莉才了解到，原来到目前为止很多人都不知道公司到底是怎样运作的，他们自然也不知道设定目标就是为了在公司运作中确定重点的同时也提高绩效。

如此说来，这一群人的起诉纯属无中虚有。如果不是因为金钱的引诱，沃尔特·休利特的军囊团绝不会没有来由的瞎搞。他们都想抱着几百万美元回家睡大觉，殊不知不是自己应得的钱，永远也不会有价值。

沃尔特·休利特军囊团举证卡莉的演讲稿其实就是她在针对公司合并问题上进行辩护的稿子，没想到他们通过阴险的手段将稿件顺理成章地拿到手中。这份演讲稿的时间是2002年2月4日，在当时很多人并不看好卡莉，他们觉得卡莉不可能取得多数股东的赞同，至于合并一事更是无稽之谈。

演讲稿的部分内容如下：

自从去年9月宣布与康柏合并的消息后，我们遭遇了各种阻力，那么我们为什么对这一合并依然坚定不移呢？……我们都知道科技界正处于转型期，我们进入了这样一个（科技）时代，所有的地域和疆界都打破了，一切都在互相影响，这种影响无处不在，无时不在……单一的产品时代已经过去了……因特网在改变着一切……数字经济的泡沫可能破碎了，但是因特网对于商业和人们生活的影响却是无法消弭的。